聽 傻人嘀咕

為了忙華文學會、st.john、學記的事，我的左右臉挨了3個巴掌，這熱烘烘的巴掌結結實實地要我相信，我的參與是一個錯。

我怎么了？

今年開始，我就為了一籮筐的課外活動東奔西跑。

學記，尤其明顯。因為要不停地到怡保去開會，造成家里的不便。這促使他們覺得，我當學記是非常不應該的，分明是把自己弄得很忙的樣子。弄報告要用電腦，于是我便坐在電腦前努力思考。

華文學會基本上活動不多，只是活動進行前會為了一些準備而忙。這陣子在搞常識比賽，所以常常用電腦上網查詢資料。還有一些賽前準備是不得不做的，如制作題目紙、復印題目、考題設計等等。

St. John的活動算是最多。年頭到現在，操步比賽也有3次了，每次都要抽空出外練習很多遍。其他一些活動也很多，我也很挑地只選擇出席其中幾項，如今年的STO camp, cadet ceremony等。然后很意外的，又中選定了STO。身為STO可是有很多責任要去扛的，但我很不負責任地缺席了很多次活動和會議。最近忙的是歡送會暨慶功宴。在這活動里面，我負責秘書和租場地的手續。很不幸的，秘書的文件也需要電腦來打（其實手寫也可以，只是我認為電腦制作比較工整），于是我呆在電腦前的時間又明顯增長了。

租借場地的事宜談妥后，我就很少把其他責任扛上身，只接受其中一項借出桌子的工。但這件小事居然成為今天這事的爆發點。這是我始料未及的。

第一，我告訴媽，明天的活動需要桌子。難得她答應了，我急著把桌子搬去和我住同一排房子的girl的家里，不經大腦思考就說：我騎摩托、弟弟在后車座抬桌子。很快這個提議被bend了，原因是我的摩托技術不夠，然后桌子太重，恐怕搬不來。

第二， 需要桌子這件事被爸聽到了。他說，我們租借的禮堂那里有桌子了。『禮堂里有桌子了』這件事我可是第一次聽說。我以為沒事了，但事情才要開始呢。

第三， 爸媽開始斥責我的過于自作主張，哪來那么高本事把桌子抬去。我不想理這個責罵了，靜默了良久。他們的吆喝卻欲罷不休，反而愈來愈大聲了。『你kiǎng(厲害)就好，賣（別）假kiǎng』我開始不甘"被冤"，一一反擊他們加于我的罪狀。

他們的反應如此激烈，是我從未想過的。爸許久未有的怒罵，媽更兇的一字一句，我想他們一定是積怨已久，才會一次過如洪水般涌現，然后淹沒了我。

但這一次自己的應對反應，也出于我意料。以往碰上家人罵架，我第一件要做的事就是流淚，這次也不例外。但流淚過后哽咽的語調，這次卻不再出現。這大可能是因為我好勝和據理力爭的個性使然吧。

我開始說道歉，但起不了作用。他們說我變了，變得伶牙俐齒地很會頂嘴。他們叫我閉嘴，不然就要摑我的臉。于是我說，『我是你們的女兒，你要怎么處置我都沒關系』（同時我很擔心他們說以后我都不準去怡保開會）。似乎是真的被激怒了，媽在我的左側臉面前賞了我一個巴掌；我多說一句，她又蓋了兩個巴掌在我的左右臉。

六點新的閩南劇廣告回來，他們坐回客廳。而我現在在講述我的心情。

看見他們的樣子，我的心抽動了一下。

聽到他們在客廳竊竊私語，這更增添了我的心痛。

我不知怎么形容我現在的感覺。我的心沒有小說中形容的那種刺進心底的痛，也不覺得心"喀拉喀拉"地碎掉，唯一的感覺是心上面好像被什么中五壓著、壓著，喘不過氣。

他們在一陣亂轟中講明了，一切課外活動我都不用參與了。但我不愿意相信。

這一年里，我承認我擺了好多次臭臉，且，絕大部分都是因媽的訓而起。我的確不是可以忍受嘮叨的料。

我也清楚明白自己在這頭家的地位。無可否認的是我十分幸福，家里的瑣碎責任我不用做太多。對家人而言，我這個人就是一個lut（笨）字。

然后我突然發現，今天爸對我的罵，比平時的日常閑言閑語多了N倍。這是我不得不點頭的事實，一天的交談里面，除了平時爸工作出海回來、我輕聲喚的一聲『爸』以外，我和爸的交談幾乎不上10句。

我無言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