聽 傻人嘀咕

有天待在家沒去上課。

我在熨弟弟的校服，媽媽在抹地。突然間她問我一個問題：

『你的朋友有幾個有在家抹地的？』

哎，很明顯，她又要刺我這個懶惰的女兒鮮少做家務了。

『每個人都有啦！我一個人沒有罷了啦！』好咯，要罵快罵。

『我祗是問你誰在家有抹地，你不用講到醬的咯。』她也不是省油的燈。

『就是我一個人沒有啦，其他人我哪里懂？』讓你罵還不罵。

『我老實跟你講咯，其實你也不是很好罷了。』她的真心話呱～

『我沒有講過我好啊，我本來就不好了的。』這也是我的真心話。

……

斗嘴一來一往，差點沒跟她吵起來。

那個下午我趴在客廳吃BIO參考書，

隔壁家傳來鄰居安娣在教兒子做數學的聲音，應該是一年級的大兒子。

可能是兒子學不好，安娣教得很不耐煩，

聲聲斥責跨過墻壁傳入我耳中，煞是刺耳。

『做么你醬笨的！』

『笨到死啊你！』

我問媽，小時候我們讀書她有沒有這樣罵我們？

媽說她很少教我們功課，有也是在放學後問拿書本問我們：

『這個字怎樣讀？』呵呵，我們的回答當然不會讓媽媽失望。

再不然就是罵兩個哥哥不做功課。

她很少為我們的學業操心，最多也是在政府考前催一下。

『做么你們考試一直看電腦不用看書的？』最近她會這樣說。

我想那兒子從此會抗拒讀書，覺得讀書既不好玩還會一直被罵。

（是我這樣被罵也會怕咧！更何況是7歲的小孩。）

說到認字發聲，我想起幼稚園時期的趣事。

Prawn怎么讀？我的發音像“Pom”

我告訴媽說老師也是醬子讀的。

她覺得這個英文發音好奇怪，居然去問那時的幼稚園老師。

後來怎樣我忘了，還有個更舊的回憶。

讀小班那年（約5歲）我在年尾的大考考獲四科一百分，沒有第一名。

喔……全部拿完一百分還沒有第一名是怎樣，那時的我超級不爽。

媽便去問校方。原來是我在半年考考不好，影響了全年的成績。

現在大哥和二哥都在實兆遠讀書，家里剩我和弟陪爸媽。

說陪也不盡然，因為在家時不是我用電腦就是弟在用。

一上網就脫離了現實，和爸媽的互動也變少了。

無論如何，很享受現在的生活：

常被媽唸這個唸那個，偶爾還會起爭執；

爸手機響時幫忙拿去給他，或等他開榴蓮給我們吃；

在弟弟上網正爽時“借”電腦用，通常借了就輪不到他用了。

每個星期六大哥和二哥回家，他們很多話聊，還會搶電腦和電視。

家最溫暖，我打死不做離家出走那么吃虧的事。

24天，考試後，畢業後，明年，鐵定得離開家里到外頭了。

天穹下二哥和大哥的背影，在前往檳城的渡輪上。

p/s;

打好這篇文章、準備按post的當兒，

二哥問我，

『你們學校trial最高拿幾個A？』

『沒有你們學校厲害啦，13個啊？？』當然比不上他學校的。

『兩個14個A啊，13個、12個接下去排的啊。你的朋友是不是叫XXX？』他的聲音帶點亢奮。

『嗯啦。』她又怎么了？

『她好像拿5個A叻，四十多名啊好像。』四十多名在那邊算不錯了。

『很好了咧，我在那邊拿一百名都偷笑了咯。』誰叫我這次考不好。

剛剛聽到財政預算案，有一項提案是提供獎學金給成績最好的三十名學生，

到國外的頂尖大學深造，我繼續說：

『很好咯，等政府送他們去外國讀書。』厲害讀書的待遇當然厲害。

接著他就沒跟我說話，我聽到他小聲地對媽說：我說話酸味很重。

『你這種人，說話很“土”的，輸不起是嗎？做么講到人家醬子？』媽罵我。

『我只是說他們很好啊，政府會給他們獎勵金出國讀書，不對咩？』我有什么不對？

『你講話的好像在妒忌人，酸的，輸不起！不能跟你講話的，一講就要吵架！』媽的一廂情愿。

『我又沒有妒忌人，事實是我考很差啊，人家真的厲害嘛……』我真的沒那個意思……

我說話的語氣，在他們耳里詮釋的是酸的感覺。

無言……